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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中作品多為二次元同人衍生、含有男同元素(成人向)
與渋及到的原作(者)或其他製作者們無任何関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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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那年。
在夏天以上,秋天未滿的日子裏,我遇到了山本武。
 
 
第一次注意到他時,山本正從不滿的老師手中抽走滿布紅叉的零分試卷。
他傻楞楞撓著後腦,竟然會有些掛不住面子的鑽回座位上。我坐在他左後方,察覺他將試卷揉爛,神不知鬼不覺塞進書箱裏。再窩囊廢樣垂下頭。
 
我不喜歡這一類型,學習成績不怎樣,運動神經倒是發達的很。一旦到了休息時間,話題更是多得如同學校球場旁沖水管,因爲年久失修而滾滾流不停。
我敬愛的十代目也被這混蛋話嘮給勾過去。兩個人之間只隔條過道,到了下課時間便會有幾個人圍上來將山本和十代首領圈在其中,我反倒被阻擋在外,像是無關的人。午飯的時間更是倡狂,直接「阿綱阿綱」叫個不停,拖十代目到天臺吃飯。
 
天臺是我們之前基本不去的地方,那是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占領的一塊寶地。我雖無所謂,但十代目每次看到這鳥類立馬眼珠瞪圓渾身戰栗,即使講多少句「請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之類的話都沒用,我只好在福利社買好麵包和他到樹蔭下啃。
 
 
十代首領的身影就快消失在教室門口,我實在忍不住拍案而起,幾步奔過去將左右手身份奪回,眼神不斷警告「你最好離我們遠點」,當然這蠢貨絕對是聽不懂,又是打哈哈似的撓頭問,「獄寺你願意和我們一起來嗎我本想叫你的但看你對我表情…」
跟你來個頭,表情怎麽你了。 我拉著十代目蹭過山本側身,大步流星的走開。
那混蛋還不死心,身後儘是他瞎嚷嚷的叫喊聲, 「喂獄寺!」
我和你很熟麽山本同學。
「獄寺…山本是好心叫我們一起吃午飯,不如……」
十代首領緊攥我的手,腳步有些遲疑。
……
 
唉,我最討厭和人分享什麽的,尤其是我重要的人。但既然十代目這麽說……
我不情願轉頭,對上十代首領滿是期待的眼神,像是料到我會妥協。
看來他倒是很喜歡和這個家夥一起啊…
 
每天固定不變的除去放學送十代首領回家,又加上無趣的午休三人時光的閑聊。
我和山本才稍稍熟絡點,就被他纏著勉強彼此交換了電話和郵箱地址,而且對十代首領勾肩搭背,有時更是直呼我名字,「隼人」。
我幷不能夠習慣別人如此自做熟絡的叫喚我。聽來極度彆扭、抵制不住內心強烈厭惡感,每每聽他這麽叫,就毫不猶豫給他一記左勾拳。他卻也只是邊躲邊笑,那模樣像是把這樣的閃躲當成了趣事。
這樣的日子一杯清水見底得毫無生趣,在平淡中毫不察覺時間的流逝。只將和十代首領獨處的時間當做娛樂,剩下的那個人,本來是毫不在意的。
我說本來,即證明,在某一天,這樣的“不在意“終成爲過去。
取而代之的是,短短黑髮下的明亮笑靨,突然就從清水底部翻攪著升騰上來,顔色明麗灼痛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便從那天起記住了這痛。
 
 
 
 
「打擾我午睡,咬殺。」
 
睡覺就給我滾回你応接室睡去,別在這兒站著茅坑不拉屎。
我真想一炮崩飛這滿腦子只有睡覺,臉上永遠是一股起床氣囂張的家夥。
 
是的。就是在那天中午,一直以來和雲雀各占據兩棟對樓天臺井水不犯河水的默認習慣竟然先被他自己打破,理所當然的躺在離我們常坐的長凳不遠處的高臺上。
猛然扔給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們一句恐嚇。
 
「雲雀學長…我們只是,只是在這裏吃午飯…」
十代首領反應迅速鑽到我身後,拉著我衣角的手忍不住顫抖。
「吃什麽午飯,都給我滾回班級去,在這裏群聚什麽?!」 他戾氣來了。
滾你個鬼!
我一邊掏出一打炸彈一邊眼神熱情示意:「十代目請允許我爲民除害滅了這混蛋!」
正想挑釁兩句順便找個揍他的理由,山本反而迅速閃到我前面,打掩護: 「雲雀學長,我們就是吃飯。不是有意要打擾你。」
「你睡你的,我們吃我們的,不會打擾到你的。」
「要是真打擾到你了,我們自甘受罰,總可以了吧?」
山本一口氣講完,打斷了我的怒氣生生隔斷在他的背部之後。
雲雀亦沒發出半點聲響。
緊張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他逆光站在我們需仰望才能視綫觸及的位置,我辨不清他表情。
 
「哼。」 趾高氣揚的男人不屑的藐視我們三人。
我怒火中燒…
山本暗地裏拈著我衣擺拽了幾下,略側頭用眼神示意我。你又憑什麽命令我?!
我咬了咬牙,但是到底沒有燒壞了頭。想到身後還有十代首領要確保安全,我也只好聽了他話。連做三次深呼吸額才將這團怒火淋上大潑水澆熄。將交涉任務完全交給山本。
 
「雲雀學長,中午教室裏人更多,我們回去湊到那裏面不更是群聚?這天臺安靜,我們也不會太吵鬧的。」 這白癡何時伶牙俐齒起來?!
「雲雀學長…拜託…」 身後突然傳來十代戰戰兢兢的幾句軟語,聽的人心疼!
一個天臺,至於嗎?!不行就換地方!
…只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話要衝口而出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臂的衣袖仍被拉著,對方察覺到自己的激動就若有若無的一拉。距離更近了些,透過靠得更緊,屬於山本的肩膀,我可以看見水準綫方向雲雀一臉藐視的神情。
若有若無的貼合。
山本背部穿出的體溫微弱熨燙我面部,手指隔著衣服的面料輕輕拉拽。
一瞬間覺得有些熱。
 
 
我們隔得這樣近,卻始終沒有真正碰到一起。
思維有些脫力。等我反應過來時,轉眼間雲雀已經變得完全無視我們,躺下身埋頭繼續睡了。而山本面上一點點大功告成的笑意。
 
我咋舌,第一次覺得山本這家夥在某種程度上不容小覷。
「啊…終於搞定了,可以好好吃飯了,呐?」 他像是終於完成沉重大任似的松了口氣,轉身向身後我們兩人露出依舊的微笑。手指微微放開,我感覺我衣袖上被擠壓的褶皺在一瞬間不情不願卻消失的乾淨。
我逐漸感受到這午後的陽光,些微的刺眼。
 
 
 
時間久了,我逐漸瞭解到成績對山本的意義所在。也大概猜到最早前我注意到他時,他的幾個扭捏動作,實際上代表焦慮。
如若成績不好,便無法再參加社團活動,雖說校棒球隊是個例外,但參加比賽時,坐冷板凳的往往是文化課差勁的家夥。
我免費補課給他無數次也未見好轉,別怪老師不負責任,這樣的朽木我雕不起了。
太笨了,腦子總是轉不過來彎,我真驚訝這樣的人竟然可以活在這個世界上還不被欺負個夠嗆?!反倒是擁護群衆數量正在極速上升。但雲雀那關,總是不好過的。
 
山本的成績一直是擦邊球,到了初中畢業考便成了最惆悵的待解問題。
我那陣只有心思幫十代首領復習功課,自己的事情又一堆要忙,完全顧不上那個「笨」學生了。山本每日每日來我租來的窄小公寓裏蹭課,我給十代目講的時候,他就在一旁忙著做筆記,寫標注之類的,書本被他畫的花花綠綠。
 
 
「山本,你聽了這麽久,覺得有效果?」 某日十代目走後,我單獨留下他。
事實上,我很牽掛他的情況。只是我將語速提快,儘量避免自己流露出擔憂的聲綫。
「啊…怎麽說呢…」 他又開始含糊其辭了,我大概猜到真相怎樣。
「其實啊…我…」
「好了不用講了。」 我打斷他支支吾吾的搪塞, 「以後你單獨來我這裏補習吧,我針對你的情況要擬定其他的輔導方式,和十代首領怎麽可能一樣呢!」
我瞬間驚訝自己會如此流暢吐露出心思。
更驚恐何時産生出這種心思?!
 
他先是驚訝,有神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看得我心跳一陣不穩加速。
我心虛得回避他視綫。
「……你下次來,就等十代目輔導結束吧,晚上九點之後。」
他立刻下屬得令般狂點頭,臉上爬滿了驚喜的笑容。
「不過這麽晚……」 你行麽? 我知道你每天要早起晨練。
「完全沒關係!」
看他燦爛的笑臉,我竟然也跟著傻呵呵笑起來…
笨蛋的氣質是會傳染的,然而我幷不抗拒…
 
但不得不說,人之間的聯繫是需要苦心營役加一絲巧合。
這大概是我在那時無心插柳情況下,第一次和他獨處的契機。
 
 
每到十代目快離開時,山本總能準時敲響我家門。
作爲輔導的謝禮,他每次都會帶自家店做的飯菜過來。我根本沒有吃晚餐的習慣,有時早晨需要趕時間,更是完全縮減爲僅靠中午那頓過活。
但習慣真的很可怕,它在潛移默化中逐漸改變本倔強的我。
 
 
下著傾盆大雨的晚上,剛剛掛斷十代首領打來的電話,今晚的補課被迫取消了。
轉頭穿透窗外被打濕模糊的窗看外面的景色,天已黑到完全辨不清任何事物。
這麽大雨,山本武今晚……大概也不會來了吧。
 
我蜷縮身體在舊榻榻米上,這破舊的公寓一旦到了雨天就會散發一股異樣的潮濕氣味。不難聞,但卻輕易會攪皺我內心一池死水。
隨之而來的是,饑餓、孤獨,與疲憊。
 
 
今晚就早點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餓了。
……
閉上眼睛,黑暗中擁擠的滿是食物。我怎麽搞得跟賣火柴小女孩一般落敗的慘?
想別的,想些別的……
 
山本家獨有的壽司香……沾滿了他緊握筆的手。
好懷念,每晚都會嘗到的美味。即使吃到飽得不能動彈,也願意再靠近他一點,去嗅他衣料上同樣沾染著食物香氣……
 
 
 
亦夢亦醒間,我仿佛聽到有個人在叫我。
「獄寺?獄寺?」 睜開惺忪的睡眼,我定神一看。
是美味的壽司…
頭昏昏沉沉,無法集中精力。我吃力撐起身子望上去,對上的是一個人面龐。
這把熟悉到不用再溫習的聲音,這縷沒日沒夜懷念至刻骨銘心的香味…是山本武。
你爲什麽來……這麽大雨的…
 
「……你怎麽…來了…」
「我擔心你又不吃飯!」 他話中有怒意。
我積攢一堆話想講給他,但又沒有一句講得出來。
結果是我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嗽不停。
 
「獄寺?!」 這次是他更焦灼的口吻。聽著我全身一陣酥麻。
手溫柔的一遍遍撫著我的背, 「怎麽了?怎麽了?」
貪戀這種溫存,我沒有回答,刻意將這動作持續時間推拉的更久,更長。
山本武……
突然覺得心裏有一股酸水,傾倒不出,卻憋得咽喉陣陣刺痛。
 
 
「獄寺,你餓到沒力氣了嗎?我中午去訓練,沒和你們一起吃午餐。」
他探頭低下,對上側身躺在地上的我埋在手臂裏的一張臉, 「阿綱說你中午不舒服,什麽都沒吃。我想你一定是餓壞了!你怎麽不善待自己啊…」
「獄寺…叫我看看你的臉啊,你沒事吧!」
「快點起來吃點東西,不要再叫我擔心了好不好啊?…獄寺?」
唧唧歪歪煩死啦!這老媽子的管教,山本武你怎麽不再鶏婆一點?
……不過,看在食物的份兒上就不跟你計較。
 
周圍氣氛都被感染一層曖昧,臉頰徒然升溫。
我奮力再嘗試支撐身體坐起來,準備先享用這盛宴,再跟他說那些有的沒的。
 
 
 
 
然而,當視綫終於可以看清房間昏暗吊燈下的一切。
我才發現——
 
我依舊是一個人跌坐在榻榻米上。
除去我的呼吸,再沒有其他生物存在的跡象。
 
……
 
身旁剛剛還坐著的人,不知何時消失無蹤,連同他帶來的晚餐。
玄關處停留的,沒有他沾滿泥巴亂扔的運動鞋和流不停雨水的傘,門鎖緊緊拴著。
……呵,原來是夢啊。
我扶住額頭,苦笑了幾聲。
 
這房間,只是我獨自在死守。以前是,未來也是。
無需人虛假的關心,敷衍的過問。
明明已經習以爲常了,明明已經麻木了…
承擔著孤獨,也享受著寂寞。朋友親人什麽的,只是我用來鄙視與唾棄的工具。不屑於和他們蛇鼠一窩,將自己擺在獄寺隼人本該屬于的更高的位置上。
…爲什麽,今晚痛苦卻止不住。
 
 
摸索安靜躺在一旁的手機。
在我昏沉的時候,有兩條信息。
……來自山本武。
心臟剛跳漏一拍,緊接著又是一緊。
 
 
——獄寺,你現在在哪里?我打你家電話,你不接。今晚雨大,我不去你那裏了。看到了回話給我噢!
 
——獄寺,你怎麽還不回話給我?這麽大雨,你跑去哪里了?我很擔心啊!睡覺前,一定要記得吃晚飯!
 
 
我反復的看內容,盯到出神。
逐字逐句,看得我心裏好暖,又好痛。
 
 
山本武,如果我回信給你。
如果我願意告訴你。我對你說我需要你。我呼喚你。
你會不會火速趕來?
 
那一次天臺與雲雀的對峙,讓我對你動心。但恰巧,在之後的日子裏,我也看破了你對雲雀恭彌漸生的好感。我們本是平行綫,你偏要來攪我正常生活我變得感傷,變得懦弱。變得將要脫離正常軌道,開始趨向於你的意志。
如果你可以幫我逃離這些感情的束縛,那就告訴我,我該怎麽辦?給我一個容身之處,停止這一切無意義的精神寄託。
 
下狠決心撥通你的號碼。
感覺到指尖因爲無法承受的緊張而顫抖著,一個鍵一個鍵,像是在吐露無法表達的情意。
每按下一點點,就在心裏坦誠出一些些我始終不願不敢表達的東西。
爛熟於心的號碼撥出那一刻,像是跋涉了無數艱難旅程,全數抵達另一人內心。
 
 
 
然而,假使這話語終於借著無數光波抵達你的所在。
你卻早已不在那裏…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轉接至語音信箱。」
在「嗶」聲還未想起,我急忙扣上電話,以防自己抽噎的泣聲洩露絲毫。
對著已黑屏的手機,體味著臉上不尋常的濕度。
這是我來日本後第一次流淚,且是爲一個人而哭。
 
 
 
 
「我需要你。」
 
無力回天的悲哀,漫山遍野的依戀。
這一句不得不承認的告白,我只講給黑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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