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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中作品多為二次元同人衍生、含有男同元素(成人向)
與渋及到的原作(者)或其他製作者們無任何関係。
請勿以任何形式未授權轉載或再次加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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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身體被外力控制住,我們兩個人被一股不可抗力甩到機艙一邊,狠狠撞上去。
「山本!小心!快把頭低下!」
我伸出手用力環住他,以防他撞上堅硬的座椅扶手。
他沒顧得上聽我的話,忙著拽散在地上的毯子。
他將兩個毯子盡可能包裹住我們。在被飛機甩到另外一面之前做好了防護措施。
可是……
他的頭還是結結實實撞在艙壁上,發出劇烈一響。
「哎呦!……好痛啊!」
「靠!不是叫你低頭的嗎!耳朵聾了!啊!」
「獄寺不是也撞上了嘛……呵…」
「你他媽還笑得出來?!」
 
 
人聲嘈雜在耳邊,局勢已完全不受控制。
飛機劇烈震蕩,附加左歪右斜的搖恍。整個現場更像是在風雨中的船,任憑波浪逼迫我們生命隨時交付大海深處。
哭喊叫嚷,攀爬跌落。行李箱都被甩下來狠狠砸在人們的身上,已分不清哪裡是上哪裡在下。所有的一切無力的掙紮在這壓縮的空間裏,完全無退路的,外面是更強的壓迫與高危。
眼前均是破碎的場景,我緊緊拉著山本的手臂,害怕隨時會脫手。
 
就這樣被當做拋物體折騰了很久,飛機的搖晃稍微不如之前那麽劇烈。
逐漸的,可以恢復成水準飛行。我急忙拉住山本隨便找了兩個位置坐下,繫上安全帶。
「旅客們請注意,旅客們請注意。由於遭受前方不明氣流影響,飛機駕駛受到嚴重幹擾。請旅客們坐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佩戴好緊急迫降傘和氧氣罩,千萬不要隨意走動。」
「旅客們旅客們……」
「獄寺這個要怎麼弄啊?」 山本還在糾結於降落傘的雙肩帶上。
「叫你趕快把安全帶先繫上啊你個白癡!」
「放心吧…應該沒事的,空難這種事概率很低的。」
山本,你自己聽聽,你說的話裏有什麽底氣可言?!
 
飛機剛從上一波震蕩中喘息未平,又一波上下幅度餘震開始了。
夾雜在人群中是悲鳴推搡咆哮的情緒,我和山本像是鏡頭中唯一靜止。
緊閉眼,仿佛可以預見我們可憐的命運,死神的腳步也近了,我聽得到。
 
現在,也許我更可以講些什麽,像曾經校園裏嘻哈的調侃。但不得不承認,當面對死亡,即使是游走於生死邊緣的黑手黨,也會控制不住心跳徒然加速,雙腿戰栗的模樣。我像是失去觸覺,手指尖緊握的不是安全綁帶,麻木到一切都可以銷聲匿跡,將我推進無底洞。
一陣斜位自由落體,失重的暈眩感不斷侵蝕著我還算清醒的思維。
 
「天啊飛機開始下落了!」 一個人高聲呼喊。
「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啊……老公…嗚…」
「到底是怎麽回事這群王八蛋!想讓我死在這裡沒那麼容易!」
「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要告這家航空公司!」
「…好害怕…好可怕啊……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媽媽…我難受,我想吐……」
 
 
「喂…」 我小聲呼喚。
這音量,恐怕他是聽不出我的無力。
借著空氣中凝結住大顆大顆的噪音泡沫,我可以稍微放縱自己掩人耳目不爲人知的懦弱情緒。他冰冷且同樣顫抖的手覆在我左腿上,然後緩緩收緊。
我好像聽見了他內心的呼嘯。
「……別怕,獄寺。」
加工幾次後的嗓音傳過來,我依然可以清晰透視到內裏藏不住的恐懼與絕望。
但我只是吃力的猛點頭如小鶏啄米。心裡竟劃過一絲安慰。
 
 
我將迫降傘綁好在身上,氧氣罩大可以不用。解開座椅安全帶的桎梏,我側身攀上稍有溫暖氣息的堅實右臂,像是無賴的女人撒嬌似對他乞討安全感。
這是有多少年,我放下徒勞構築的假面。再貼上他,會帶給我的寧靜。
 
山本的身體因我這舉動略微僵硬,我瞥到他不知收納于何處的左手在腿上屈伸。我更放肆磨蹭著他,將頭死死沉浸在他肩頭嗅他,企圖捕捉我曾經霸佔時留下的標志性氣味。
 
飛機震蕩的厲害,我們好似在做斜線落體運動。
然而我卻可逃避得了焦灼與慌亂,聽著他喉管間不斷吞吐的氣息,我再閉上眼。
 
「摟緊我行麼。」
 
我放下一切自尊,只有這一次,我容許自己這樣做。
同情也好,被迫也好。
我不想深追究,只要聽我說,照我要求的去做就好。
 
「恩……」
他聽話的抽出我緊扒住的右臂,繞了個圈搭在我肩上。
環繞出挺可悲的狹窄空間。
 
謝謝,沒讓我做最後一次失望。
「再緊點…再……」
我本講不出的,這丟人的話語,卻剝奪我全部解釋的機會。
 
我被拉近他潮濕燥熱的懷裡。回應他的施捨,反侵上他臂彎。一同葬身在這無言的衝動之中。他有感覺到沒有,我無聲吶喊的幾句。
「我想,至少在收屍的時候,那群人會發現我們緊緊抱在一起。」
「騙得他們,會以為我們是對兒情侶。將我們埋在一起。」
「到時一切將錯就錯的發生,你決不會再急著開口劃清與我的接線。」
再次出生,再次死去,能再與你相逢嗎。
如果你我可擁有輪回幾世的能力。
 
 
 
 
 
只是,故事的結局總是如此狗血。
我們都沒死,飛機緊急迫降在一個小飛機場,機上無一人受傷。
直到接觸穩而真實的地面,我再撐不住一秒,嚇到腿軟,跌坐在地上。
 
已是深夜,小型私人機場熱鬧非凡,感動到流淚的人隨處可見。
山本蹲下身,溫柔的看著我,探照燈偶爾的晃過,我盯住他眼裏的淚。
 
「不是嚇到哭了吧。」 坐在地上,我也不必起來了。他一屁股坐在我旁邊,掃視人們庸碌的身影。我已力氣全無到一根煙叼不住。
「恩…能活下來不是太好了嘛,獄寺。」 依舊是一副欠揍的賴皮樣子。
你就是這麼忠犬狗似的追那鳥類麼。雲雀那混蛋可是喜歡風俗的耍帥男人啊。
 
「難看死了。」 我掏了半天,也沒發現一貫塞在胸口裏兜的紙巾。
 
他將鼻涕眼淚一把抹在我好不容易洗乾淨的袖口。不論過了多久,這傢夥的動作永遠都有夠白癡。只是,你不要再哭了,好煩。
再哭,哭到我也想哭了混蛋。
 
 
即使死去可以用這種無賴的態度獨占你,我依舊想你活著。
雖在每天出門前早已準備好隨時有可能被暗地裏一槍崩成一具屍體,不過,我要這屍體做什麽?我只是想,你只要別逃出我的視綫就行了。
縱然,我還未準備好坦然接受,你和雲雀終有時歸置於一線。
 
跌撞撞向前爬,我在趕追你的同時,你始終不願停留等我腳步踩穩。
算是什麽少年時我愛上男人輕狂與無畏,現在要考慮設想的太多。
 
我再沒那時鼓足勇氣的幾次不屑,再與你交談,再盯住你的臉不放。
一如從前的交往,在時間淘洗之後,卻都顯得虛假無比。
 
有什麽能再錯過……
 
 
「獄寺,經過這次有驚無險,我想,我們都要珍惜生命才行啊。」
「我還想,等我們老了再見面時,那該多好啊。」
「雖然是黑手黨,但這些都是取決於自己吧!」
爲什麽他總是這麼樂觀……
山本淡淡的笑著,伸出手安撫我掛有莫名液體的臉。
我抿緊嘴唇,飛撲到他懷裏,用力環住他脖頸、將頭深深埋進他的肩。
……我早就將生命交給你了。
 
 
這世界,只剩下我與他,他父親,我母親,但終究會相遇的。
只是他們腳步快了些,再趕不上了,也放手不追。
再過多少年,我們也要和這個世界的人們道別。
那時瀕臨死去的你和我,會存有與對方怎樣的記憶?
就算想了這麽遠,今天依舊爲了明天,明天又爲了下一天。
遮樣持續維繫著。
終有時,回憶起來生命裏就像從未存在過年輕時代一樣。
想帶著重要的東西,無法傳遞的思念,還有無法實現的奢望。
拿不起的自己,就連那些無法找到答案的日子,都想一幷帶走。
 
……連同,愛過你的痕跡。
 
 
 
 
 
 
 
我想,總有一天我是會從山本那裡畢業的。
 
待到那時,即使再看到令我不快的場景,或假使他終於抱得美人歸。我也可以練就到,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咬緊牙關撐過這一陣痛。
 
 
許久未踩踏過的幷盛天臺沾染盡是或喜或悲、擦拭不去的痕跡。
記得是在起風的時候,俯瞰這座城的雲雀,襯衫被吹得鼓鼓。山本略有感傷的雙目抬頭仰望,一如我在教室探頭凝視他操場上身影,形成了不等邊三角。
 
 
 
 
 
然而,我終究只是個局外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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