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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中作品多為二次元同人衍生、含有男同元素(成人向)
與渋及到的原作(者)或其他製作者們無任何関係。
請勿以任何形式未授權轉載或再次加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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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朝拜會上的求籤許愿,多年來在我這裡總是空著的。
每到這個環節,我只是站在一旁瞧著人們虔誠的拜祭著,包括山本武在其中。
諸如「要和雲雀相親相愛」「希望福大命大不要挨槍子」等等完毫無意義的內容都是他的杰作。然而他許下多次的那個心愿,祈求「父親能夠長命百歲」的願望卻意外未能實現。在血腥的戰場上,它始終淪為了泡影。
從那時起,我們新年就再未回過日本。

那為何現在的我竟然會夾卷在擁堵的人群中,愚蠢的做出雙手合十的動作呢?
再過強大的人一旦面對生老病死,反而會顯得格外脆弱麼。
「想活下去,還不想死。」 卻什麽都做不了。
這或許是我多年來孕育出的唯一奢求。




>> 倒置的明日


「雲守大人,雨守大人終於回來了。」
「現在人在哪兒?!」
「……還在急救中…」


重症監護室里的他,依舊是完全如同放棄生命的軀殼一般。
明明那雙冰冷的手塞在我懷裡面整整幾個小時,卻仍舊一點溫度沒有。我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鉆到冰窖一般的被窩裡,希望自己一丁點的體溫可以稍微起到加熱作用。靠近他的身體,靠近他嘴唇才稍微能夠察覺一點存活的氣息。


昨天從手術室裡被推出的那副軀體,我簡直認不出是他。總是面色健康的山本武,現在卻如同一隻將死乾癟的魚。
氧氣罩下的臉滲透著白、排列著不規則粗糙的皮紋。與身上一條條連在一起的那些機器不時會發出低值警報來刺激我本就只餘下一處脆弱防線的神經。
我有史以來頭一遭體味到一種滄桑的無力感。

主刀醫師桌上躺著幾塊因擠壓而變形的子彈。
我仔細拿起來查看,希望從中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子彈已全部成功被取出了,共八枚。」
「手術雖然算是成功結束了,但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我竟然需要鼓起勇氣,才能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抬起頭。 
「請實話講吧,醫生。」

直覺告訴我,事情總不是如此簡單。
無血色的臉堪比純白的病房、與床單混淆在一起甚至會區分不清。只有從儀器上才會意識到這個人的生命跡象,但心臟卻維持著相當微弱的跳動頻率。
其實早就預料到這之後說不定會有更糟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把握在知道真相后不會出現什麽過激反應。




「實際上……」 
他指著激光片下的人體骨質陰影,面色沉重:
「現階段只是通過機器維持他殘餘生命,兩塊腎瓣遭受如此劇烈撞擊早已完全毀壞了。」
「我們已經將他完全壞死的部分切除,但由於感染嚴重,不及時全部切除的話可能會導致全身被感染而出現生命危險,但一旦沒有腎,人也一樣活不了多久的。」
「唯一的辦法是移植健康的腎到他體內,只需要一部分的腎即可維持一般生存了。」
「除非現在可以尋找的到合適的捐贈器官,但山本先生可能無法等到那個時侯了…」
「總的來說就是希望渺茫,但我們不會…」


說了這麼多,只是叫我做好收尸的心理準備麼。
「什麽才算是合適的器官?」
「當然首先是要健康的,其次要經過複雜的化驗得知各方面不會出現排異反應,最後是的確有這樣的庫存資源。現在庫房內并不存有待移植的腎。」
「而且捐獻者仍有另一半的腎,生命沒有危險,只是日常生活會受到一些影響。」
「不過不管怎麼說,只有等是否會有人愿意捐獻。」
腦子裡有什麽過濾出來了。
或許這是一次好的機會,爲了我和他。
「我愿意。」 斬釘截鐵的口氣,我嚴肅的講出來。
他頓時一愣。 「這……是慎重考慮后的嗎。」
「這種事情無需考慮。」




山本武,曾經是你和我約定不許擅自替對方做什麽。
半年前連招呼不打的偷偷溜走了,你美其名曰爲了我而接下這爛攤子,結果卻是將自己造成這樣狼狽狀態。現在又是半死不活的境況。
反過來,如果當初是我去,果真會如同你現在這樣慘敗的樣子麼。
冠冕堂皇的說是爲了我,實際上只是不顧一切爲了實現你自己的心愿而已。



「那……好吧,首先請依照要求做一些化驗檢查,如果沒有問題的話…」
「我有一個要求。」
「請講…」
「如果可以移植,就請直接移植兩個過去。」
「什麽?……您開玩笑吧。」
「沒有。」 手緊緊扣住醫生雙臂迫使他服從我的命令。
「…沒有腎,是無法繼續生存的啊。」
「你只要去做就好了,不用顧及到我的死活。」
「這樣并不值得……」
「我知道。」 但這并不重要。
「不過看過這個,你就會懂我的意思了。」
我將一直攥在手裡濕透了的紙團展開來給他看。

沒想到這張化驗單無意中一直保存著,到現在竟然會派上用場。瞧見他逐漸露出的驚訝神情,再不可思議的端詳我一番。視線挪回那張紙上再仔細確認之後,才輕點頭像是答應我,又遲疑著的欲言又止。
但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 禁句的淺海

五年前一次意外的巧合,在一次例行體檢中的血液檢測分析后,我被確診為「欠發達細胞老化再生障礙」,簡單的說就是「肌肉萎縮」。
告知結果的時候,夏馬爾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我的反應,簡單描述給我這種病的不可治愈。並且會隨著生命的成長而逐漸嚴重化,最終我的下場便是抽搐著癱軟在床上完全無法行動,甚至連語言能力都會喪失。
那時我雲淡風輕的回應著他,沒什麽大的反應。
然而他無法察覺出的,我內心早已捲起千層波浪劇烈拍打在海岸擊碎了巨石。
我爲什麽被選擇?我需要知道理由…

曾經想過自己的死法,或者直接一槍斃命、或者一點點老去死亡。
遲早有一天要命喪黃泉,不是早已看開了麽。
為何現在…
我卻貪戀著不想死。

就當做是能夠活下去,才會變得如此強大。
但到頭來卻爭取到了什麽…





帶著化驗數據,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滾回家的。
恰好是假期時間,山本又有任務在外地。每天每天我獨自一人縮在房間里,魂不守舍的胡亂想著有的沒的。我瞧不起這樣的自己卻又一而再再而三去妥協。
山本回來的那天夜裡我正縮在沙發一角瞧著電視屏幕,思緒卻早已遠離不知飄到哪裡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發出巨大的關門聲。

「雲雀?」 頻道的節目早已結束,只剩下藍幽幽的背景顏色。
除去一臺電視機散放微弱的光亮,房間內其他的事物一律模糊在黑暗中,連同他那張長年累月鋪滿溫柔氣息的臉。不知為何突然心裡一陣刺痛。
「什麽。」 我被自己顫抖的發聲嚇了一跳。
他走過來一屁股陷在我旁邊的柔軟里,疲憊的撕扯著領帶。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朋友們有些小聚會。」 我聞的出他懶懶鼻息中濃稠的酒味。
「喝太多了你。」 或許以往我會厭惡的撥開他,而現在卻完全沒有力氣。
我將自己全部的體重轉移給這張沙發,頭低低沉下去儘量不做思考。
他卻硬是將我的頭扳正被迫與他對視。
「喂!」 我終於忍不住掙脫開了他雙手的桎梏。 「干什麽!」
他笑著,卻沒有聲響。只是嘴角大大的揚起。我卻在那翹起的眼梢讀出一絲苦悶。
見他半天都不講話,甚至眼皮動也不動一下像是定住似的。我才無可奈何的收回憤怒的語氣。
「爲什麽要喝成這個樣子。」 我喃喃著,心情差至極點。
他狠狠圈住我, 「因為不開心啊!」 不留餘地的用力到我快要不能呼吸……
「喂放……」 話還沒有講完,有些什麽液體從我肩窩划了下去。



我一時失神。
印象中的他已經有五年沒有哭過了。




本想掙扎的打算在他的軟弱面前,一點點的剝離殆盡。我安靜下來,聽他此起彼伏的劇烈心跳聲音,好像正在逐步瓦解我的崩潰防線。
在他痛苦的時候,希望他比誰都愿意告訴我。
明天的山本武就將是三十二歲,而再過幾天我也要再老一些。
這樣毫無憑依的生活著數十個年頭,就快要劃上休止符了麼。
心被揪出血似的酸楚。


「生日快樂。」 在指針沒有越過換日線時,我先講了。 「有什麽心愿。」
「我想和雲雀永遠在一起。」 他悶悶的聲音,順著臉龐的輪廓攀上我的耳膜。
然後他抬起頭,不避諱我會看到他滿是淚漬紅腫的眼眶。
捧起我的臉小心翼翼的吻著,雖然我總是慢半拍的回應不來。
直到吻加深至肩部,胸口。我才聽到他夢囈般的抽噎聲:
「雲雀…我本想和你過很久的…」
「……雲雀,我不想你離開我的……」
發什麽神經啊你……


但是他每句話都講得如此貼切於我的現狀。

我的頭皮一陣陣過電似的酥麻,視線恍惚的看住他委屈的面容。
仿佛過了多久,我們親熱了多少回合,累得早不省人事。
昏迷中感覺他縮在我懷裡蜷成一團,整個房間好似都在反射著他若有若無的抽泣。
而我不知覺中滑落的淚痕,是直到早晨才發現枕頭上的斑駁痕跡。
身邊沒有人躺著。我在家裡焦急的四處尋找著也不見他身影。像是從來沒有回來過似的,除去身體里還止不住會流出的白色粘稠液體以及床上一片狼藉之外,他甚至連昨晚的行李箱都拎走了。



而後我才知道,之所以那段時間以來一直有空閒,是因為他把分配在我這裡的任務全全包攬。
結果是,整整半年時間我們都沒有機會再見面。
之後的再次重逢,他卻是血肉模糊的完全失去意識被抬到我面前的。
那時的你,還有一口氣尚存。




吶,其實死亡這種東西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而我只是趕在病魔吞噬這副軀殼之前,為自己選擇了一條更完美的出路而已。
山本武,作為你失約的懲罰,我也獲得了權利去為你決定一次。
而你的選擇只有在醒來之後的日子里,給我認認真真的活下去。







>> 枯萎的聲音


一系列的器官捐獻條款中,有一處被標注為血紅色。
『如在捐獻過程中,捐獻者生命突然出現無法處理的臨危狀況,醫院一方不負主要責任。』



簽署協議因為需要證明人,我帶著這些單據回到了彭格列。
我不相信任何人會為自己保守這個秘密,但澤田綱吉是勉強的人選。
他屏住呼吸瞧著我手中的筆絲毫不猶豫的揮舞在張張紙上。我的心竟然平靜如同死水一般,大腦完全放棄思考的跟隨本能去行動。
「如果山本問起,你要我怎麼回答?」 他突然上前攔住我的筆。
眉毛都糾結在一起緊緊的鎖著,略帶責備的口吻:
「你看是否再考慮下……」


這一刻,我有史以來的溫順脾氣推開了他。
沒有回答他的提問,我將退職信放在他桌上。
「有了這個,向上面交代起來會容易些。」
「你聽我說…」
「傷害山本的組織我已查明,都寫在裡面。」
「雲雀……」
「相信你不會告訴他的。」
「……我不會…」 他終於放棄了與我僵持,松開了手。
躲避著我咄咄逼人的銳利眼神在單據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後拿起信撕掉。
「你永遠是唯一的雲守。」
「說不定過了一個月你就會恥笑自己竟然這樣說過。」
「我絕對不會。」 他咬牙切齒的像隻攆不走的倔強兔子。



>> 暖色的夢


換上規定衣裝后,我被掛上吊瓶推往手術室。
山本較我更后才遲遲趕到。 現在的他即使被安排進入冰室幾天延緩身體毀壞的速度,也無法保證他狀況的穩定。我仰頭吃力瞧著為他架上觀察器的醫生忙碌的背影,顯示屏上逐步確認著他各方面指數,一切本按部就班在進行中。
我釋懷的閉上眼睛。




突然——



「病人血壓已降至三十!」
「心率已降到無法維持最低工作底線以下!」
他頭頂的機器一直響個不停,上面的數字開始倒退。
以一種不留任何挽回餘地的速度。
直至歸零。

「病人呼吸停止了!」
「出現短暫性休克!」
「準備電擊!」
手術燈下映照他的臉更加蒼白無血色。
這千鈞一發時刻,我已無法承受如此的震驚。
而我這邊看樣子準備工作還未做好…

我們隔的不遠,試著夠到了他垂在身體兩側冰冷的手。
「手術什麽時候開始,能不能快點!」
山本武,你不要給我這麼快咽氣…
「現在就為你注射麻醉藥劑,請不要亂動啊先生!」

收緊掌中的五指,我將最後一點屬於他的觸感牢記。
吶山本武,你當初講的狗屁「心有靈犀」到底有沒有用?
假如你聽得到…

如果手術成功的話,就又有力氣握住那把早已落滿灰塵的刀。
就有機會再持著你真愛的球棒踏入球場。
可以再有大把的時間用來浪費,這樣的美事是很誘惑吧?
吶,再爭取一點時間就够了,馬上就可以了,就快…


冰凍的身體開始恢復溫度,一點點血色逐漸攀爬上被霜覆蓋的臉頰。
從手腕處的動脈可以感受得到他還在奮力掙扎著,從死亡邊境上…
對,就是這樣做…就快好了…
但是猛然之間突如其來的一陣暈眩迫使我的手鬆了一些。
身體被套上什麽儀器,有人試圖分離我們。
麻醉劑竟然這麼快就有了感覺,身體已經完全使不出力氣…
手中的他開始逐漸脫離,一直到最後一根指頭也從我掌中硬被抽出。
你們這群混蛋…給我回……不…


聲音被死悶的困在胸腔,想要掙脫開無數雙壓制我的桎梏。
最終卻抗拒不了逐漸下滑的眼皮將視線捲進黑暗中,整個人像是再做自由落體運動。
軀體似懸浮著鉆進什麽裂縫之中,被狂嵐一陣陣夾卷到未知名的世界。
幾經周折才得以硬生生墜落在水泥地上,好似胸腔被撕裂一般的錐心疼痛。
身上何時竟然已被換上和服,我吃力的爬起來環顧四周……

并盛……町?










>> 痙攣的雙眼


天空被烏雲籠罩著,路上空無一人或許是因為深夜。
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的東倒西歪。
我瞧向一個方向好像有絲微亮光,踉蹌的扶著墻一步步蹭過去。
然而每一步走下去都像是赤腳踩在分布細針的砧板之上,那種滅頂的疼痛叫還在昏沉的自己瞬間清醒百倍。我也終於認清了這條街道是如此的熟悉,而盡頭的那間還亮燈的店鋪就是曾經光顧過無數次的,留有過多我和武的記憶…
第一次接吻、親熱、慟哭、坦誠的——

『山本壽司店。』




我和他,自從高中離開并盛之後就再未回來。
即使是所謂的校慶五十年,甚至是他父親死去的時候。

這片土地,太過可怕。



我停下腳步。
站在店門口,從裡面傳來熱鬧的勸酒之聲。不時幾聲哈哈大笑將街道的死寂去除的精光。我卻意外的有了稍許的躊躇。
這并不是簡單的回到十年前,雖然或許一切只是我的夢。
拉開門前,考慮了無數種要講的第一句。
然而……
『嘩啦——』



「歡迎光臨!」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他根本和我原來設想的完全不同。


沒有頹廢著蜷縮在床上,沒有渾身散髮惡臭,沒有髒亂樣子沒有狼狽過活,而是衣袋整齊的張羅著每個進店客人坐好吃好。
只有十四歲的他像是他父親一樣熟練捏著手握壽司,打下手的學徒幫忙送往各個餐桌。鼎沸的人聲,從廚房膨脹出的熱蒸汽,將我的話語和他較我矮些的身影全部埋滅了下去。
這家店在我記憶中閒置多年之後再迎來賓客滿座,雖然它也應該被看做曾經。
現在的山本武,沒有像十年後的世界只是一具冰冷尸體,也不如我想的只在一門心思打著棒球,更不是修行般躲起來苦練劍術。
只是某個平靜的晚上,在棒球隊訓練結束之後,在自家店裡打打下手。

耳邊是一直銘記著的,他在父親死後講給我的話。
「我只是想要繼承父親的遺志,延續這家壽司店的存在而已。」
「如果雲雀可以和我走,離開彭格列是遲早的事。」

我怎麼可能和你走。
我必須在你自私離開之後,將原本你該承擔的責任一同攬過來。
你的天真給我帶來了多少的麻煩你知道麼,山本武。
現在,你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生命結束。
然後堅信我會替你收拾這些殘局?


目標、理想,這些對於自己來說如此生僻的字眼,卻漫灌著大腦。
沒有珍視的人,活起來的確輕鬆地很。自己無需體會「守護」這個詞所蘊含的艱辛,在記憶里唯一刻骨銘心存在過的身影只有雲雀恭彌。只要順從著自身的意愿,堅持阻擋者必死的決心就可以。
但是,我是否像山本武一樣擁有這樣一個避風港,即使在外丟盡臉面,即使只剩空行囊也可以包容自己,寬恕自己。留給自己一個安逸過活的時空。
永遠屬於故鄉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山本武,他才是并盛町的寵兒。
但是當看到你的眼睛里在面對父親那唯一的遺產時所流露出的溫柔笑容,我又企圖強留你在在異國的土地上。自己竟是如此的矛盾著…



不知何時我已經坐在最靠前的位子上,抬頭便撞上他無垢的笑。
「客人請問需要點些什麽?」
修長的手指捻著菜單,晶亮的瞳孔中映著我的局促神情。
十年間彼此樣貌都有改變,我卻仍可以憑藉這種獨有的氣息確定是山本。
然而,他卻無法認出是我…

但認不得……可以稱得上是好事吧。
假設你無法捲進這場殺戮遊戲,或許可以創造出平行世界中那個一生只是個壽司店老闆、或是出色職業棒球選手的山本武。
如果這是最好的落幕方式。

沒有回答這位青澀少年,我站起身扔下少許茶錢大步流星的走向出口迅速拉門離開,保證不做出惹人注意的奇異舉止。
看到這樣的你便不虛此行,我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縱然被稱為天生的殺手,縱使被喚作最有悟性的劍士。
其實在有你的景致里并不適合搭配上血肉殘卷和冷漠尖銳。
像之前的,學校的劍道場、水池邊的棒球場。那些地方更像是可以保存那種可吸引我的你的身影。
可惜的是我現在才終於懂了這道理。
一切都已經晚了是嗎…




加快腳步,我逃似的飛奔在街上。像是正踩踏在鋪滿「什麽時候才能改變」「想要回頭」等等一系列的語句的泥濘崎嶇小路上,綿延不絕的雨擊打在身上卻感覺得到溫暖。在這樣快要臨近夏日的泥土草木氣息之中,雨水與淚水厚厚糊住我睜不開的雙眼。
一下子失去平衡,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或許未來,往後的十年、二十年里,只可以看著你笑由心生的臉,再無法在你今後生命留下任何痕跡。我卻可以了無牽掛拿起殺人武器奮力無情的揮舞,任憑多少生命葬身與此冰冷下都不會留有絲毫猶豫躊躇。
因為可以有理所應當的理由將叫做「守護」皮囊套上,可以無需顧忌那些視線波及不到的範圍內、有關於你的安危。將你無情與嗜血的另一面人格只封存在我這裡。所以在自己死去之前,我都會奮力抵抗你任何有可能回歸到那個無情世界的機會。
將來的日子里要止住無能的眼淚,將笑容留在臉上啊。
如果是為我而微笑,就永遠離開我身邊吧。



「雲雀!」
身後有人叫著我的名字。
是他的聲音,但只是我的幻聽吧…
像是甩開粘人的雨水一般,我搖頭丟掉正在滋生的多餘情感。
「雲雀!雲雀!」 我踉蹌的爬起來,針狀的細雨刺痛了每處關節。
和我腳下鼓點相同的跑步聲響混同著水聲聒噪著逐漸靠近。
好想就這樣回頭撲到他的懷裡,那種令人著迷的溫度…
但克制住回頭的慾望,我只是更加快了逃離的速度。
越來越密集且急切的雨點墜在肩膀上炸開來的浪花干擾了聽覺,眼前白花花的一切都令人眩暈。不知這條路一直逃下去會是通向何方,最好是永遠被捲進時間的渦旋迷失了才好。
永遠都不要回來。



其實我是說謊的。
「吶,雲雀,想要變得強大就必須要有守護的什麽才行是吧?」
即使知道你有把握不被任何人傷害,即使你已優秀到可以獨當一面甚至擊敗我。
「是什麽都不需要去守護、無後顧之憂才能贏得戰鬥,笨。」
一同執行任務時,仍舊管不住自己的視線,總是擔憂的尋找你的身影,觀察你身邊的情況。
「什麽嘛…我是爲了守護雲雀才去變強大的。」
倘若出現你措手不及應付不能的狀況,就可以保證在第一時間咬殺那群草食動物。

其實山本武你也知道吧,那爲什麽不來拆穿我?
現在你不在了,這世上就再沒有人能夠識破雲雀恭彌在十年間因你而生的改變。
也再沒有可能放縱一直以來苦苦壓制的灼燒來熔化面具上的冷漠了。



身體越來越輕,不受自己的控制開始逐漸懸浮起來。
腳下的景物逐漸變小,連同那個十四歲的山本武。
俯下身我瞧著隱藏在大片大片雨屏之下模糊的臉,卻格外清楚看出他的慌亂。
那一張一合的嘴唇吐露出有關於我的三個音節,是時隔半年之久我又一次聽到了他涼爽并暖心的獨有嗓音寵溺的叫著我:

「雲雀——」


黑暗中耳邊傳來一陣刺耳鳴聲。
劇烈疼痛著的身體提醒著:「你已經回來了」
緊接著,我可以感覺得到自己胸腔包裹著的某個跳動物質做著慣性運動緩步停下了。好像有許多人圍在床邊,夾雜著哭聲、雨聲。但是自己……很冷、很困。看樣子,好像馬上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呢…呵。
武,依靠著我的器官就可以好好的活著了吧?
隱約間好似又聽到你熟悉的那把聲音親昵的叫喚。
多麼希望這一次并不是幻覺…





>>


「對不起,沒有你的同意就做了這樣的事。
但可以為你死去,這是我的幸福。」


「兩個人住的房間,現在還是那個樣子。
門沒有鎖,總是感覺你好像會回來。
你總是像我想的這樣,去了什麽地方了吧。
但現在像是看得到你正開門的姿態,
明天,你一定就會回來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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