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展示中作品多為二次元同人衍生、含有男同元素(成人向)
與渋及到的原作(者)或其他製作者們無任何関係。
請勿以任何形式未授權轉載或再次加工、謝謝。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意大利到了冬天,空氣反而黏濕不堪的擁擠在身體周圍。推開門,雲雀將冷冰冰的傘丟進收納桶、沒好氣地褪下已經沾髒上雨水和泥巴的西服套裝直接甩在玄關處,光著身子直接鑽進了還留有今早餘溫的被窩。
任憑疲憊的身體陷進床墊里,潮濕的被子蓋在身上卻像是陷入更深的冰凍里,他瑟瑟地縮成了一團。家裡的每一盞燈都亮著,暖光卻還不能捂熱這間屋子。買回的快餐熱騰騰地攤在桌上,他嗅著那股葷油炒鍋的腥味,心想在這家店也吃了快一個月了,難怪聞著都想嘔。頭昏昏沉沉怎麼也睡不著,肚子又咕嚕咕嚕叫嚷不休,這樣翻來覆去折騰了快半個小時,他還是頂著頭暈噁心爬了起來。
 
 
清冷寥落的一間偏單,一個臥室用來堆懶得整理的雜物以掩人耳目——角落的木質箱子封裝著違禁的槍支彈藥;另外一個臥室,是雲雀用來打發除去工作以外全部時間的場所。居住地從日本轉移到地中海這座半島,雲雀勉強長了幾個本領:蹩腳拗口的意大利文、根據工作需要隨時調整生物鐘、殺人控制數量、看人眼色講話否則沉默。這些幾乎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生活的事情懶得搭理也這麼對付著過了近三年。
 
 
踉踉蹌蹌走進廚房,冰箱里只有隔了幾個夜還冰著的燻肉和一打啤酒,想叫外賣又嫌意語溝通麻煩。就這樣,雲雀只掛著一件襯衫上衣站在冰箱前發呆,過了半晌猛地打了個噴嚏才回過神,接著慢吞吞抽出瓶啤酒、坐到桌前開始把那份快餐硬往肚子里塞。
 
正吃著,手機焦慮的吵起來。無視掉卻還糾纏不休的一遍遍打來。
「喂,恭彌,現在方便講電話麼。」
「不方便。」 嘴裡嚼著東西的雲雀含糊的說,「我說過,非工作時間別來煩我。」
「不是重要事的話也不會煩你了。」 聽筒那頭傳來機場廣播的女聲,「明天晚上,我帶新入的守護者參加晚宴,給幾位頭目看看。終於集齊了所有人,你必須到場哦。」
「唔……」 一口剛咽下險些噎到, 「呃、?」
「之前和你講過的吧,雨守和晴守的接任儀式在明天。……好了好了,我還有事先挂了、見面再說。恭彌,明天務必出席,記住了!就這樣,再見。」
 
好不容易用啤酒順下卡在嗓子的食物,電話那頭只剩忙音。
雲雀坐在桌前一面消化食物一面消化迪諾剛講的話。許久后、身體冰冷地鉆回陰濕的被窩裡。閉上眼,漆黑的螢幕落上一層映像。
 
窗簾外阻隔的世界還在綿綿不絕落下細雨,順著玻璃劃下一道道水痕。裹在熟悉的氣息中,耳邊是聒噪的流瀉聲,他本以為遺棄了的記憶,如今蜂擁而至。 
 
 
 
 
初戀時,你愛上的那個人通常是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純潔的這份愛夭折之後,你帶著不能自拔的痛苦回憶再戀愛幾個回合,不知覺地步入半成年,直到有人使你變得污穢,然後你也學會了不停地背叛別人。
——恭喜你,你成年了。
 
只是初戀時的事情你再絕口不提。
 
 
 
 
 『甘い声が溶けるように,僕の上で響く。』
 
 
「阿武啊,你朋友又來了。」 山本剛指著角落里的雲雀給兒子看。山本武皺了皺眉。
穿著高中的制服,卻明晃晃地灌酒,這種高調的行為,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次了。第一次來店裡的時候,還驚喜這個人的光臨,接二連三地,他才發現那個鬼一般的并盛委員長只是爲了買醉而已。身旁總是圍繞不良少年打扮的下屬們,卻只在一個人的時候溜到這裡來喝到爛醉如泥才肯回去。
 
一陣急雨襲來,不到八點店裡的客人就漸漸少了。忙碌的氣氛漸漸沉澱下來,只聽得到父子偶爾的對話和杯碗碰碰撞撞的清脆聲。
山本武送走最後一撥客人、拾好桌子之後,鬆了口氣之際眼神瞄向雲雀,他還在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酒。山本躊躇了兩秒還是鼓足氣走了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雲雀,我們今天提早打烊哦。」
雲雀垂著頭,懶懶地悶聲答道, 「那打烊的時候再說。」
「雲雀,你每週都這樣,我們很難做欸。」 見雲雀沒反應,山本繼續說, 「穿著高中制服在別人眼中都會被當做未成年吧。就算是清酒,你在我們店裡喝成這樣,其他的客人總是竊竊私語的…」
「呵、」 片刻后雲雀才看似相當吃力的抬起頭, 「所以你以為我爲什麽來你店裡喝酒。」
山本盯著雲雀因佈滿血絲而寶紅色的眼睛,怔住幾秒後才徐徐地講,「……因為也只有我們這裡才會賣你酒、嗎…」
雲雀乾笑了兩聲,掏出一把錢拍在桌上,不穩地站起身, 「既然你們難做,」
「我不會再來了。」 
說罷,刷的一聲用力帶上了店門。
「小武,你傻楞著幹嘛,」 山本剛快走到門口把雨傘塞到兒子手裡, 「快去啊。」
「老爸,不用管他。」
「說什麼呢,那可是你朋友啊、」
我才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的朋友!
山本武想這麼說,卻又憋了回去。心裡堵著一塊說不清楚的木塞,非要弄出來它卻越塞越深。
「我知道了。」 他垂頭喪氣的奪過傘衝出門去,只是街道上已經不見雲雀的影子。
 
回去吧?
還是去追?
 
本來思維還在艱難的二選一,腳卻先快了一步已經踏出去了。
踩過泥濘的水坑濺得褲腿滿是污漬,雨勢越發迅猛起來,傘遮不住的肩膀和身上濕了大半。山本用袖子抹過臉上滴落的幾滴雨,焦慮地查找沿街的一個又一個胡同。
到底跑哪兒去了——
 
「喵——」
 
狹窄的小胡同裡,他扭頭正看到了穿著淺杏色校服的雲雀,正蹲著逗弄一隻貓咪。
屋簷正好足夠遮擋一個人,湍急的雨打在屋簷上叮噹作響、匯成一條水做的屏障從高處墜了下來。雲雀躲在沒有雨的那一側,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已經濕透了,頭髮貼附在臉頰周圍和額頭前,書包斜歪歪掛在那副皮包骨的肩膀上。
眼前這個略顯得可憐的人,讓山本武的怒火頓時無從發洩了。
 
「喵!」
 
他一靠近,貓就受到驚嚇跑走了。雲雀目送貓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耷拉著眼皮充滿敵意地瞥了一眼山本, 譏諷地說, 「還真巧。」
真巧什麽啊我是特意來找你的好嗎!
小武歎了口氣、收了傘跟著擠進胡同里,蹲到雲雀身邊。
「我送你回家吧。」
雲雀沒回答,團起地上給貓咪的餅乾塊扔到垃圾箱里,轉身就往胡同深處走去。山本看著還酒醉著搖搖晃晃的背影,橫下心跟了上去。
冗長的胡同不知是通往何處,雲雀默默的踏著步子、熟練繞過一個又一個障礙物。跟在身後的小武幾次想搭話,卻又自討沒趣的放棄了。雲雀的脖后有一條深紫色的瘀痕,像是被誰從後面襲擊所致,一路上他盯著那道痕跡、看得出神。
 
許久之後終於鑽了出去,大風卻立刻把兩個人的腳步打亂。站不住陣腳,雲雀踉蹌地退了幾步,裹緊了濕漉漉的上衣。山本想八成是颱風要來了,他拉住雲雀的手問,「你家在哪邊?」
雲雀甩開山本,一個人頂著風吃力地往前走。
「雲雀、」 他摟住雲雀的肩在他耳邊大吼, 「我不是說笑的!」
風打來的雨水砸在臉上生疼,雲雀淡漠地瞧了一眼山本武。
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片住宅區。
「走吧!」
他費力地撐開傘、另外一隻胳膊緊緊環住雲雀,腳步快了起來。
 
腦子沒來由的想,這個樣子還真是像極了電視劇里常見的鏡頭。只是戀人之間,反而希望目的地更遠一些、再遠一些,足夠他們相依偎跑完這條路越久越好。懷裡這個人,上了高中好像長高了許多,卻和同在長高的自己相差懸殊,然而哪怕他再單薄再細瘦,也絕不是女孩子的觸感。
 
 
 
「我走了。」
到了雲雀家樓下,小武鬆了口氣,又再撐開已經被吹到奇形怪狀的傘準備離去。
雲雀拉住了他, 「這種天氣,你想死嗎?」
「上樓。」
 
傳過一條堆滿廢棄物的狹窄樓梯,通往頂層只有三樓的唯一一扇鐵門,雲雀轉動了門鑰匙。
進門後,房間里儲蓄的溫暖立刻撲面而來包裹了全身。雲雀隨意的踢掉鞋子、褪去上衣褲子,光腳奔到裡屋去了。山本傻站在玄關處,視線掃著房間里的每一處。
很快地雲雀便走了出來,換上一套家居服。
「你站在那裡幹嘛。」
「衣服滴下來的水會弄濕地毯的。」
「全部脫掉。」
「欸?…」 沒給任何解釋就立刻折回臥室去了,小武心裡感慨還真是個惜字如金的人啊。只好無奈地脫下濕漉漉的衣服,到內褲的時候正猶豫、雲雀拎著幾件衣服走出來遞給他。
「我穿估計會小…吧。」 雖然這麼說卻還是穿上了,果然衣袖和褲腳都短了一截。雲雀望著有些滑稽的山本武,撲哧笑了一聲,接著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臟衣服。
「頭一次見你這麼正常的笑。」 山本光著腳踩在絨絨的地毯上, 「國中還在并盛的時候,雲雀只有在揮拐的時候才會笑吧…」
廁所傳來洗衣機的轟鳴,雲雀從裏面走出來關上門說, 「只是在享受殺戮的快感而已。」
「到了高中,雲雀卻穿了并盛普通的制服呢…」 他想提問,只是他擔心會觸及什麽敏感的話題,餘音又止的斬斷了後面的問號馬上轉移話題, 「可以借用你的電話么。」
雲雀掏了掏滲進一層積水的書包,翻到濕漉漉的手機遞給了他問, 「今晚住這兒?」
「欸?」 唐突地被這麼一問,他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笨拙的問,「…可以嗎?」
「無所謂。」 雲雀走進臥室, 「我去鋪被子,先睡了。」
 
 
 
山本早晨醒來的時候,雲雀還在睡著。
他把蹬翻到一旁的被子蓋回雲雀身上,又窩了窩被角。看時間還早,他關上臥室門,輕聲走到廚房覓食。打開冰箱,小武瞪圓了眼珠子。整個冷藏室上上下下五層空空蕩蕩,唯一一瓶剩了一半的健怡可樂霸氣地倒在最中間。
冷凍室更不用看了,肯定也是空的。
冰箱門上貼滿了各種外賣的單子,很多被畫上圈的大概是雲雀喜歡的食物。小武探下身瞧了半晌,大概摸透了雲雀的口味,登上鞋出門趕早市買了食材調料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裝到滿滿提不動的幾大包。回來的路上,遠遠就看到雲雀小小的身影佇立在三樓的陽臺上、正眺望陣陣烏雲埋沒下滲出的幾道日光。
風吹過來輕輕拂過稍長的劉海、抖落了指尖的煙蒂,他掐滅了煙頭理了理頭髮,便鉆回了屋裡。
 
 
「我以為你走了。」
還沒到三樓,就看到雲雀已經開了門依著門框。
「穿成這樣怎麼回去啊,」 山本武慘笑著走進屋,一股腦的攤在廚房的地上,猛擦額頭上滴落的汗, 「剛才買東西的時候,還被蔬菜攤的大嬸大叔們輪番取笑…」
「買東西多少錢,我給。」
「不必了、就當做昨晚的住宿費吧。」
「好吧。」 雲雀走過去,從裏面撈了一根粗壯的白蘿蔔出來左右打量, 「我不會做飯。這些吃不完只會壞掉。」
「那個是我用來做醃菜用的,」 小武扭頭瞧了一眼、又繼續分門別類往冰箱裏面擺好, 「一直放在冰箱里也不會壞。還有這些罐子,上面有寫是什麽做的醬菜。」
雲雀不以為意,隨手挑了個罐子拿起來看, 「針蘑?」
「你喜歡吃針蘑的話,何必每次叫外賣,這種比他們做的好吃一百倍!我敢保證。」 山本得意的拍胸脯, 「扔到鍋裡還可以做湯呢,你只要放差不多的水,也不需要放其他調味料了。」
「會有這種東西…」 雲雀開了罐子聞聞, 「的確、是一樣的。」
「是吧是吧!」 間接被表揚后的傢伙,顯然笑容更燦爛了。
「這張臉真有夠欠揍的。」
 
 
早飯過後,換上自己的衣服,小武提了提鞋子, 「我走了。」
「恩。」
他想起了什麽,沒有馬上開門,扭頭看到雲雀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還連番打著哈欠。他遲疑了下還是開口說,下次再來我家店吧。
對面的人揉著擠出淚的眼角輕點頭。
「只是,作為交換,雲雀你告訴我爲什麽要買醉。」
「不開心而已。」
因爲什麽不開心?
提問機會只有一次,還是不要多嘴了吧。小武悻悻地把這個問題鎖在牙縫裡,擺了擺手便走了。
下意識地回頭瞄了一眼三樓的小陽臺,意料之外的是雲雀竟然真的站在那兒。而且,這一次他看著自己,手拄著下巴慵懶的看著自己。四目相對時,兩個人都沒有躲開。
小武轉過身,倒退著往前走,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維持著互望的姿勢。直到這條路走到頭,眼前的雲雀已經縮成一個點,可他猜想或許雲雀看得見。於是用力的揮了揮手作為告別才轉彎。
 
回家的路上空氣依舊陰濕,他腦筋有些不清不楚、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是場夢。新鮮的記憶還在重複播放著,冗長的胡同,昏黃的路燈,狹窄的走廊,柔軟的地毯,細瘦的肩膀。
突然走入一個人的私有空間、且這個人是雲雀恭彌的話,總有點不可思議。或許從前太過神化這個人,或許他也會倦也會累也會煩也會痛。
也會愛也會恨也會笑也會哭。
 
 
 

PR
對這篇文,我有話想說。
昵稱
標題(可不填)
文字色
郵箱(可不填)
個站(可不填)
留言
密碼(可不填)   Vodafone絵文字 i-mode絵文字 Ezweb絵文字
忍者ブログ [PR]


2012